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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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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禮佛的敵國質子

要說不想出去,那是假的,可是這樣一來,祁涵總覺得有誘拐少年的罪惡感,雖然他也只有十八歲,但祁國人長的高大,比眼前的少年顯得大多了。

祁涵有些猶豫。

耽誤了這麽一會兒功夫,本就到了該用午飯的時候,寺廟的鐘聲早就敲過了,飯堂裏的小沙彌見祁涵遲遲不來,只好端了一碗素面過去。

走進祁涵的院裏,就看到一位穿著明顯不是一般人家的少年,坐在祁涵一旁的蒲團上,正和祁涵不知道聊著什麽。

寒禪寺裏面雖然有囚禁的人,但也有真的和尚,平時只用為皇家誦經祈福即可。

不過寒禪寺是皇家私下建的寺院,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寺廟的背景,寺院不會收留外來的僧人,也不會輕易留附近的行人。

當然一般人也不會從密林經過,只有城中顯貴在這片林子裏游玩打獵,累了進來在前面廂房歇歇腳可以,但後院大殿誦經和僧人住著的地方,卻是不被允許進來的。

寒禪寺的前院和後院是分開的,中間有另外的大門開啟才能進來,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好奇,洩露了消息,讓有心之人劫走裏面的犯人,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,但皇帝還是要杜絕。

唐清緋之所以能進來,還是在系統的幫助下,避開附近巡邏的士兵,翻了兩道墻才進來的。

唐清緋見被一個小沙彌發現了,本來想用幻術幻化出一個可以在寺院裏通行的腰牌,上個世界活了那麽久,這點小法術不在話下。

沒成想,祁涵起身:“阿彌陀佛,這位施主是南陽侯外甥,進寺院歇腳,不想迷了路,走進了後院,想必他的家人應該已經尋來,煩勞你領他去前院吧。”

小沙彌是相信祁涵的說辭的,這人的身份寺裏的和尚都知道,肯定不會撒謊騙人,至於這位貴公子迷路入了後院,看他那灰頭土臉的樣子,就知道一定是好奇心犯了,翻墻進來的。

以前也有那些好奇的世家子弟進來,表面上是歇腳,實際就是想翻墻看看寒禪寺後院究竟是什麽模樣,小沙彌已經屢見不鮮。

兩人雙手合十於胸前,說了句佛語,小沙彌把素面交給祁涵,便要領著唐清緋去前院。

雖然祁涵沒有明確答應,但唐清緋扒在門前對裏面說道:“放心吧,過幾天我會再來的。”

她沒有大張旗鼓的把要帶祁涵出去說出來,這樣暗示對方,祁涵應該能聽懂。

小沙彌很無趣,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,當然,唐清緋也不會主動和除祁涵之外的人交談。

到了前院,給貴客準備的飯菜自然不是像寺裏吃的那麽隨便,不過,也只是花樣多一些的素菜。

剛剛用完飯菜,唐清緋用寺裏的水凈了凈手,就有小沙彌敲了敲門:“施主,寺外有人來尋。”

唐清緋開門:“知道了,前頭帶路。”

雖然沒有頤指氣使,但語氣裏的想當然還是挺欠揍的,不過看這小和尚的樣子,似乎已經習以為常。

沒想到這寒禪寺裏的人還挺上道的。

寺院門口果然是舅舅派來保護她的家丁護院。

從小伺候在她身邊,和她同樣女扮男裝的丫鬟,現在是小廝。

“少爺嗚嗚嗚……您沒事真的太好了!”

唐清緋無奈:“小竹,少爺我又沒事,別哭的跟辦喪似的,不就是偷偷出來玩一會兒嘛,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,以前又不是沒有過。”

“少爺,這次不一樣,您不知道追雲竟然獨自跑回了府,侯爺都急壞了,還以為您遇到什麽危險,派了好幾波人找您呢!”

“嘖,”唐清緋氣鼓鼓的,“許久沒騎它出來,性子都野了,我下馬一轉眼的工夫,回頭看它就找不著了,今天餓它一頓。”

小竹自然是知道自家少爺的性子,肯定是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,下馬去追,結果忘了拴馬,又不記路。等不到主人,馬兒就自己跑回家報信了。

“是是是我的少爺,回去就讓馬夫餓上追雲一頓,咱們趕緊回府吧。”

唐清緋滿意的點了點頭,坐上馬車回了南陽侯府。

至於為什麽不回自己的府邸,這還要從原主的家世說起。

原主的父親年少是窮苦出身,父母雙亡後為了活下去,被迫參軍,好運的是,唐父得上天眷顧,天賦尤其的好,十六歲時在戰場上潛能迸發,激發出了武魂。

能擁有武魂的普通人,未來無一不是身居高位,戰爭結束後更是憑借軍功封了個小將軍,那時唐父才二十歲。

班師回朝,榮光游街的時候,滿街的姑娘扔花、丟手帕,唐父都不為所動,目光堅定,直視前方。

這樣一個英俊男子,還不為外界所惑,是個女子都會心動的,南陽侯更是看中了這個沒有家族背景的小將軍。

不得不說,當初南陽侯把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軍,說是將軍充其量就是個大頭兵,那些勳貴世家背地裏都在笑話南陽侯。

不過,那些世家笑歸笑,唐父和唐母的感情卻是被很多閨中女子所羨慕,傳為京城中的一段佳話。

可惜好景不長,唐母從小身子弱,不易有孕,好不容易懷了唐清緋,生產時氣血虧虛,以後再難有子,就連小小的唐清緋,也因為天生不足,體弱多病。

唐府尋遍名醫,無計可施,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一個消息,說是坊間的土法子,把唐清緋當男孩子養可以逢兇化吉。

不僅從小穿男裝,沒有女孩子亂七八糟的約束,連名字也改了諧音,唐輕斐。

沒想到死馬當活馬醫,唐清緋的身體竟然慢慢好了起來,和正常孩子無異,這件事自然是不能瞞著皇帝的,所以皇帝、太子、以及南陽侯府都是知曉的。

只是三年後,邊疆告急,唐父應皇帝旨意隨大將軍開赴邊疆,仗打了整整兩年,唐父也因為軍功傲人成了大將軍的接班人。

可是就在最後一仗,只待大捷勝利,就可以舉軍回朝,敵軍王庭竟然還有一只後手騎兵。

那只騎兵竟然人人都是有武魂的武士,猛的一出來,見人就殺,即使是自己國家的士兵,也被武氣沖擊到臟腑破裂。

兩方軍隊兵戎相見,士兵對士兵,將軍對將軍,這是戰場古訓,可是這只騎兵不會遵守。

唐父知道這是敵軍想要最後一搏,魚死網破談不上,能殺敵軍多少都是賺的,反正這些都是王庭馴養的死士,王庭都沒了,死士死就死了。

可是唐父不能看著慶朝的這些好兒郎們白白死去,控制體內的武魂自曝,和這些騎兵來了個同歸於盡。

消息傳回京城,唐母初聞當場昏死過去,唐父的葬禮辦完更是大大病了一場,雖然唐母被從鬼門關救回來,但身體每況愈下,還沒等到唐清緋六歲就撒手人寰了。

唐父那邊沒有親戚,理所應當,唐清緋被寄養在南陽侯府,由現在的南陽侯,唐清緋的親舅舅撫養。

所以唐清緋現在住在南陽侯府。

侯府到了,唐清緋剛從馬車上下來,迎面就走過來一群人,一位年紀如同二十上下的少婦拉過唐清緋的手:“小斐,有沒有哪裏受傷,看到追雲獨自跑回來,我和你舅舅都要急壞了……”

眼前這位婦人,正是唐清緋的舅母,瞧這端莊淑麗的模樣,誰能想到她已經三十有五了,旁邊那位眼含擔憂的中年男子,仍見當年俊朗,就是唐清緋的親舅舅。

唐清緋在舅母面前轉了一圈,又蹦了蹦,表示真的沒受一丁點傷害:“舅母,放心吧,保證一根頭發都沒少!”

看著這孩子灰頭土臉的樣子,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發冠都是歪的吧。

舅母搖了搖頭:“回來了就好,趕緊回屋好好梳洗一下,你看,臉上都臟了。”

唐清緋當然知道臉上灰撲撲的,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臉。

南陽侯也跟著開口:“對,聽你舅母的,都別在這杵著了,快回府吧。”

跟著眾人一起進去,唐清緋和小竹回了自己的小院,把身上的臟衣服換下,好好沐浴一番,去去一身的黴氣。

長輩總會覺得孩子在外面遇到危險後,要洗去一身晦氣,脫下的衣裳還要丟到火裏燒掉,連府中的小路都被府裏的下人用柚子水撒了一遍。

洗過澡後,唐清緋去給舅舅、舅母請安,手裏還被舅母塞了一個平安香囊,長輩親自做的香囊有驅邪祛晦的作用。

“小斐,來,把舅母親自做的這個香囊帶在身上,之前就想給你的,結果這幾天忙府裏的瑣事給忘了……千萬戴好別丟了,保平安用的,下次一定不會再遇到今日的事情……”

舅母一擔心就容易嘮叨,叮囑了好多話,唐清緋只能點頭應聲,聽完舅母的說教再去聽舅舅的說教。

只是舅母和舅舅不同,對舅舅唐清緋就沒有那副“您說什麽都對”的面容。

隨舅舅去了書房,在舅舅還沒張口之前,唐清緋就開了口:“舅舅,我看上了一個人,等今年生辰一過,把他娶進府行不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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